近來唯一會看的電視劇,就是《交響情人夢》,這是一套很有趣的片子,說的就是天才如何用平凡的方式體會和詮釋音樂的優雅和藝術特質,與天才和天才是如何相處和成長。成功的團隊是不用真正的天才的,天才就去作曲好了,其他人卻要把自己的天才和其他人的融合,構成一個新的完美個體,讓表演完成。就像排球運動,是把既有的東西作一次完美的重現。所謂的表演藝術,有時就是這樣的重複又重複,當中的可觀之處就是重複上加入的變化,那是為了更接近完美而加上去的。很多時,這些加上去的,就是演出者的感情。因此,藝術的重複,和商業機器的複製,是完全不一樣的。由此推論,我們聽古典音樂CD,為的不一定是感受當時的演繹者的感情──因為部份藝術特質已在複製過程中流失了,我們只能嘗試喚醒自己某些感情去補足;這已經是另一種藝術了。
今天看了一個講Ravel的"Balero"的電視節目,對藝術的「重複」又多了一些體會。Balero大概是人人都聽過的曲子了,它有一段短短的主音,而整首曲就是對這個主角的不斷重覆,但每次重覆時都會加入一種樂器去奏這個主音,直至高潮,就立即完結。這是一種很破格的曲式,但它其實把藝術其中一方面的特質徹底展示了。
嬰孩喜歡把事情重複,這是人的本性之一,多年前被公認為低能甚至損害BB智能的兒童節目《天線得得B》據說就是就這種人性來設計,只不過它們愚蠢地把語言都剔除了才招來砲轟。交響樂曲的重複部分,就是要帶動人的一種天性,而且在重複時加入刺激的元素,為人打開一個新畫面。這其實亦是文學藝術所用的同一方式。當我們明白了「藝術」之為藝術的運作方法,就會明白為甚麼甚麼都可能是「藝術」,那麼,上學放學、返工放工、煮飯吃飯,每天如是的事情,其實也可以是不同的「藝術」,生活就不那樣悶,人也少了一個厭世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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