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3日

何謂苦?

今天讀了兩則新聞,似乎都是關於人間苦痛──至少當中有部分被敘述為「苦」──但兩者給人的印象很不同。

一樁是倫常慘劇:丈夫不堪工作壓力,一夜變臉,狂刺愛妻200刀泄憤後跳樓身亡;受重傷的婦人命懸一線,若她不死,日後在這個灰暗的人間中,不知該如何自處。世態逼人,好端端一對恩愛夫婦,在血淚中永訣,讀者不忍。這叫苦,事主苦,聞者苦。

叧一樁,儘管說在下涼薄,那新聞在在下看來,是笑話。英國希斯魯機場一批留學生因天氣問題滯留機場無法回港,老實說,類似事件,年年發生不知凡幾。留學生們趕不及回港做冬,就讓身在香港的父母茶飯不思飽受相思之苦了?天啊,何謂人間疾苦?在希斯魯機場呆幾晚會死的,餓死、渴死?還是真的記掛家鄉阿媽掛死了?如果電視播出留學生一臉不在乎的拿出本記事簿,讓大家看看他待在機場時自作可憐寫了些鄉愁詩,送給阿媽說:冇乜野;在下會認為這段新聞很好看,是在暗示著香港仍有希望的。但在電視畫面上看見那戲味十足的隔世重逄畫面,和接著的一段受訪者批評航空公司措施不善的訪問,在下只想加句眉批:低能。

都說香港是個好地方,不管當天有幾多慘事,總有些人演些鬧劇來開解一下大家。

2010年12月20日

小記事(12)

閒久了,開始做兼職,補習、Freelance寫稿,賺點微薄生活費,也賺點錢來買書和買CD。

很久沒買書了,上一次買的書是Umberto Eco的舊作。今天補習完了去逛旺角,上錄野仙蹤買了四本書:《獨唱團》、《1Q84》book 1、思果的《翻譯新究》、張斌《現代漢語》。

在下一向愛買《現代漢語》一類的無謂書的,買了不一定讀,讀來也沒甚麼用。以在下所見,張斌這本書和胡樹裕的十分相似,分章幾乎一樣,不過張斌的似乎包含了更多整合的工序,一些說明也更仔細。對在下來說最實用的是當中多了「修辭格」和「幽默」兩部分,畢竟這些嚴格編寫的文法書的資料比較可靠,讀了不怕學壞;坊間一些「語文常識書」,包括中學教科書裏寫的甚麼語文知識,老實說,都是廢的。

《獨唱團》是本文學創作雜誌,很好看,和香港的《字花》相似。《獨唱團》稿費不尋常的高(一字一人民幣),要試試投稿。

《1Q84》是本年最熱的小說,尤其「挪威的森林」快上畫,連帶村上其他書都熱起來了。今天在書店見到有個女生買了本《挪威的森林》,那時在下很想對她說:這不好看的,試試《1Q84》吧。《挪威的森林》六七年前讀過,當時讀了不覺好看,也許在下真的從沒年青過......反而村上的《再襲麵包店》、《遇見100%女孩》在下覺得很不錯。希望《1Q84》如傳說的精采。

2010年11月26日

戰爭不在遠方,不用如果

南北韓打仗了,不,其實他們從未停戰;也是說,世界每天都有戰爭。
原來在今天,和平是一種超真實。小時候老師教我們要渴求世界和平,現在想來,那原來是一種宗教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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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不在遠方,不用如果


不用如果
遠方真的有戰爭
而我們仍在構想旅途
愉快無憂
現在已不用畏縮
你以為發達國家有人命安全
還是習慣了毒氣和炸彈
不恐怖但到處瘋人
逼瘋的
因為太富有
明炮明彈不可怕
暗裏潛伏的如何避得了
只好無憂
為那死傷數字慨歎
一片頹垣教人活得實在
為苟且偷生而竊喜
他的死就有價值
活著的卻天天減小自己的卑微
繼續荒謬的活著
跟高崗似的荒謬抗戰
最後陣亡
而我們仍未知覺



25/11/2010

2010年9月22日

是夜無月

今年秋天特別多事,有人落難他邦,有人還未死得明白。凡亞比來得好,今年中秋不需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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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無月


還記得那個黃昏

恨相機沒跟著我

看那半月高掛

高得人不敢多望

不是怕碧海青天

怕低頭忘了看水泥路


今夜可以泛舟湖上

醉浮大江也可

秋影不逐暗波

你只管想念打風前的平淡

罵冰皮的細滑柔軟

教人想獨個吃下


明天因為要煲臘而放假

不得不熱鬧個長夜

公園低掛螢光棒和燈籠

試想像碌柚皮的殘香

和蠟流滿地如血

載著半邊月來團圓

假如無寐要找個伴

也許它能照出半個影兒


22/09/2010

2010年9月20日

課外生活

為了求職,今天翻出證書、奬狀、推薦信等東西來整理,才記起大學畢業時收過一張"certificate of awards and particpation",上面記錄了在下大學三年間參加過的課外活動。細讀之下,在下原來曾參加過不了「實用」的講座、工作坊:

Talk on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毫沒印象有聽過這樣的talks,可能在下那次在場內讀著老師派的老翻筆記。

U assembly: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HK:這個講座大概是關於香港政治的。

U assembly:the development and culture of "South of the Five Ridges":這個在下記得,south of the five ridges原來即是「嶺南」;在下還記得那次是下課後和幾個同學一起進場吹水的。

Time Management:二年級上學期上的,正好用來"攝"了兩天「天地堂」間的無聊時間。

Preparing your notes and exams:三年級上學期才參加;據說這workshop是為yr.1同學而設的。

Sports day:想起來,好像真的看過半天。

Self-esteem & Confidence Builing、Self-esteem Enhancement Workshop:證書上說在下參加過。

以下是一些在下真的喜歡的:

Volleyball (elementary)、Badminton (intermediate):這兩個活動算是最有價值的,因為沒這兩個2時上課的PE課程的話,我肯定會「暴走」最後兩個term那兩節3時上課的中文系lecture。

U assembly:President's Annual Address:一眾U assembly中,這個最有意義,當年嶺大校長陳坤耀確實魅力非凡,聽他演講30分鐘是不夠喉的。

Kunqu Appreciation & Training:這個最記得,當年晚上7時上課9時下課,回到家起碼10時,但在下上足了十二堂。

Music Appreciation:同學都一致贊成這個talk好抵去,才一小時,計1.5個ILP時數,全程只是聽音樂(是小交樂團下的一支室樂隊演的)。

順道說說,除了sports day,以上的工作坊全都是嶺南「Integrated Learning Programme」的項目,嶺南的undergrad一定要據ILP的要求在三年間儲齊不同範疇(如civil、aesthetic、p.e.)的 ILP學分,否則可能要「補課」。

雖說這些課程不是全都對在下口味,但沒了這些ILP,大學生活可能真的沒那麼充實。還記得三年級時聽到一些師弟妹說:這兒的ILP好廢好多餘,別的大學都沒有的。當時在下覺得這班後輩確實不濟;不知他們畢業時有沒有改變那看法。

2010年9月13日

小記事(11)

無所事事,合該寫文,略述瑣事幾件。

一早就想買隻「King's Singers」的CD,最後買了一張叫「Greatest Hits」的;對,單看歌名還以為是那些口水歌集錦。這張碟比較少「聖歌」,而且竟然有幾首聖桑的「動物嘉年華」(包括《交響情人夢》裏常出現的Aquarium)。當然,有沒有聖桑不成在下選購的條件,像在下那樣媚俗的人,最要緊是裏面有沒有一些出名的歌。這張打頭陣就有"Help!"、"Yesterday"、"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The sound of silence"等的accapella,後面還有教本地學生終生不忘的"Greensleeves",這些都是在下認得的歌。老友們有興趣去香港唱片等舖頭找來聽聽,在下特別推介幾首愛爾蘭民歌,如"She moved through the air"、"O my lo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十分幽雅。而撇除會考的回憶,"Greensleeves"也真的幾好聽。

事隔數年,再到海港城CitySuper的「富久保」吃烏冬,大失所望,沒料過他們的水準會降至這地步。他們的烏冬本來就不是以堅韌有咬口為特點,但誰知這次再吃,居然麵質又腍,又鬆散,麵身粗糙,也沒了以前的麥味。據大妹妹說YKK日本總公司的大粒佬之前來香港只會吃「富久保」的烏冬,不知今年他們再來公幹,再訪這家富久保時,會有何感想。

早幾天把平井堅《歌癡》挖了出來重聽,還是最喜歡"Missin' You~it will break my haert~",據說這歌是堅叔在911事件後寫的,曲是美國的BABYFACE編的。歌中表述的那無法排遣的悲傷和思念之情實在淒美,是代人流淚的作品。

明天要把那片正到不得了的「玉置浩二」還給Hayman哥了,今天要再聽多幾遍才行。要記著那封面的模樣,遲些到信和地庫找找。

2010年8月30日

101

假如blogger系統的統計是對的,這應是本blog的第101篇post。

100通常是一個代表圓滿的數字,也就是一個代表整體的數字,如100%。101%,大概要理解為1又100分之1,那1%是屬於另一個整體的東西。也是說,100是有完結的抽象意義的;101,就是完結後的另一個開端了。

在下現在應算是處於101的階段,正式離開了一份工作,打算開始新的。是的,在在下的角度,雖說四月已辭職,但八月才算是在唐乃勤任教的終結:七月才出席了同學辦的謝師宴、 八月才見到同學放榜,這才算完成了作為班主任的工作。當然,回想起來,在下實在不稱職,很多應該要為他們做的事都沒做,很多要說的話都沒說,甚至在那個last day,在下居然病倒。

回想那個三月三十日晚,本來就病中的在下徹夜睡不著,第二天惟有告假。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能應付壓力的人,直到那天,才不得不承認這想法很可笑,在下原來會因為「離別」而有壓力。也許,在下是很怕認真的說「再見」的,甚麼瀟灑、不羈,全是大家的誤解;不,是在下對自己的誤解。

今天一名同工打電話來,說「搞掂」了。不知為何,在下即時再有動力找工作了,大概是因為一直掛心的事總算全都了結了。閒賦的日子,在下倒不多在家。很高興能多花時間在一些真正有意義的事上,真正能幫助人的事上;也認識了一兩位很有意思的人。正如Yammi姐所言,在下辭工後愉快得多。

了前事,謀後計。近來常有人問在下到底想找怎樣的新工?老實說,在下也不知道,隨遇而安吧,只希望在PF用乾之前有著落,不用餓死。

2010年7月15日

教育死了

昨天返回以前工作的中學,跟舊同事聚舊,看見學校的變化和變化的方向,不禁又為香港教育感慨。

在下一向相信,一個人文系統的崩潰和變廢,是因為制度上的過份發展,過份進步,以致失去了「人性」和靠人性來擠出來的緩沖,最終系統變成一件自轉機器,變成工廠般的巨型商品,也就宣佈了一個人文系統失去所有生命力,就是死亡。

為甚麼會這樣呢?用最簡單的方法理解,就是當制度本身有力量去維持一個機構的運作時,那當中的人就失去了本身的工作意義,也就不用善用甚麼才幹了。當人在工作中體驗不了自己的價值,工作意欲就會降至谷底,機構也就成了行屍走肉一起付出機械動力來產生成品的工廠。在這樣的環境下,機構的一切產品會失去獨特性,失去細節,失去生命,只是純粹的複製品。

現代文明工業的一大宗旨是把一切「產品」都變成符號,社會的進步和運作也依靠符號的交易,而不用究問產品在符號價值以下的真實價值。這樣的消費模式影響了整個現代世界的所有「工業」,包括商品工業和文化工業,消費者對工業成品的真實價值再沒興趣,反而樂於接受工業集體生產出來的「超真實」。新的供求模式成形,而這種模式下,愈複雜和完善的制度,愈能增加成品的符號價值,工業成品的實質和內涵卻被忽視和抽空;成品也就是屍首,標示著工業體系的死亡。

以上是一些個人對世界消費文化的理解,當中其實有不少誤解的,但不管了,在下要談的,是教育。

現代社會在經歷一場內爆,教育業當然是無法抽身的,同樣的在內爆中銷亡了本身的運作模式,變成靠與一切行業一樣的消費模式來運作,其中一些表徵是教育制度的愈趨理論化,學校管理的愈趨精細,教學施行上的真實價值卻愈來愈虛無,社會甚至滿足於教育界打造的超真實。這些事實導致的現象就是社會(包括老闆、家長、老師,甚至學生本身)只集中於衡量「教育工業」的「產品」的「符號價值」,也就是今天常聽見的要堷育學生的通識能力、多元智能等等。而學校這台「國家小機器」是如何運作、教甚麼,都變成沒所謂的東西,反正有多不勝數的數據證明現在的教育制度愈改愈好,老師愈教愈好,學生愈學愈好。教育工業與其他工業的分界愈見模糊,那我們也很容易預觀到其下場:所有遵行新供求定律運作的工業,其產品只是沒有內涵的複製品;教育業製造出來的學生失去了應有的內涵──知識和修養──只是僅有符號價值的消費品。一如所有進至這境地的工業,教育業製造出來的,其實只是屍首,宣告了教育業的死亡。

教育業的死亡已被默默接受,事實上,對社會上一眾既得利益者來說,教育業這破壞社會階級秩序的工具的死亡,是再好不過的。認定其死亡,也就認定了教師的使用價值和一般商業機構的文員無異了,也就是否定了老師的存在價值

這種結局的出現,源於在現今的學校制度下,老師根本不用教書,或者正職不是教書,而是服事那日新月異的制度。這使得老師不需活用甚麼教學能力,其作為老師的價值無法在其工作中體現出來──正如上段說,他們做的是任何一個能在辦工室生存的工人都做得了,甚至做得更妥當的事。制度的完善自轉使老師失去發揮所長的機會,都變成行屍走肉;而教育業這「國家小機器」亦失去了應有的生命力。更可笑的是,反過來說,不識字的人也可以教書了,因為制度給予了他們資格,他們就自然會教書了。不要以為野人在說笑,只要你看到教師寫出「不淮內進」的標語;學校通告寫「母語」是一種教學語言,譯成「Chinese」,但「普通話」卻不屬於「Chinese」,是「Mardarin」畢業晚宴請柬上寫著類似「假座本校禮堂......」的語句──你就知道,教育死了,早早就死了


回顧歷史,看看耶穌跟門徒的教學、蘇格拉底跟亞里士多德和柏拉圖的教學,還有孔門的講學形式,我們就見到,出色的辦學從來都是沒有甚麼制度的,老師才是教育工業運作的關鍵和主宰。教育要脫離消費模式的控制,要離開內爆的漩渦,就必須改變繁瑣而理論導向的制度,從最根本最微小的地方設法重生。但我們都知道,一如所有的制度,一開始傾向所謂的完善,就不可倒逆,只能向著絕嶺懸崖衝過去。

2010年7月14日

夜半詩語

「夜半無人語時」,這大概是很爛的玩食字,但在下真的覺得,這是很能指出詩是要在夜裏生活的。回顧在下以往寫的詩,十居其八都是在晚上寫的,而當中不少更是在凌晨時份寫好初稿,明晨才修改的。

昨晚又不知緣何沒睡意,又打了一首。向來很少在詩裏表達自己的信仰,這次忽然興起,大概是因為前幾天讀過D. Leung的詩,有點技癢,想試試用野人的方式來寫類似題材會是怎樣。

沒了《秋螢》,小作不知如何安置,就發在這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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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理由


悲傷的資格
我沒有
除非生離死別可以是悲傷的理由
窮得每天只吃一餐,可以嗎
先走十分鐘才乘地鐵,可以嗎
收到成績單,像父親的臉
可以嗎?或者像好女孩的裙擺
愈來愈短,直至在彎角變成微塵
都不可以
我活得太好
要記得那個清晨
試重播一下當年煲爛了的電視劇
一個白頭,一幀青春
一口粗黑的釘,一口丹紅的釘
痛得使人沒記性
不記得也好,如果心已焦了
沒所謂記憶,最好
讓那從不存在的痛楚
鞭打我的幸福
幸福得有人肯為我而死
所以我沒法寂寞
所以我午餐吃了一盒叉燒飯
買了包檸檬茶
剛剛開動了冷氣機
感受生命變涼的爽快
悲傷卻變暖,融化
下次要找個新的理由來悲傷
拿自己來消遣消遣


14/07/2010

2010年6月22日

論球

不知多久沒在blog裏談足球了,沒真的翻查舊文,憑記憶追及上一次是四年前世界盃的事了,大概是論及對荷蘭隊的不滿的。

回想起來,當年也頗喜歡荷蘭的,原因有幾個:(1)對其悲劇過去(未來)的的感動。這該是一個非常主導的心理因素。荷蘭堂堂歐洲足球大國,出產球星如雲,代有人才,不下巴、阿,偏偏與世界冠軍無綠。歸究起來,這與其國隊的踢球風格、國內足球文化不無關係。防守是冠軍的基礎,這條不單是NBA finals的定律,也是足球世界的定律。自史譚、利薛加等出色的後衛後,不知多少年沒見過真正具級數的荷蘭守將出現。一度給人希望的荷夫蘭、尼古迪莊、希汀加等,不是名大於實,就是位置錯配,總是無法成為像「大簡」那樣檔次的後衛的。造成這現象,多少是由於荷蘭國內球會的經營方針,好的守衛,意大利、阿根廷,甚至東歐諸國多的是,荷蘭球會根本不能靠出口守將來賺錢;反而全力培育攻擊球員則有利可圖得多(近年荷蘭甚至連像樣的防中都欠奉了,沒了雲邦姆這老鬼,荷蘭可能只能又找尼古迪莊來+史尼達打中中了).......欠缺出色的後衛,使得前線再好揪也是沒用的──假如荷蘭對上「巴拉龜」,圍攻89分鐘都未必下得一城,反而巴拉圭一記突擊就足夠毁滅荷蘭的豆渣防線了。這種有前冇後不能說是荷蘭傳統(其實全能足球都不是傳統,只是剛好那個時代的荷蘭波底能踢那種足球,又使人印象深刻罷了),但卻是多年來荷蘭改變不了或者不想改變的風格,這種風格,是注定與世盃冠軍無綠的,是荷蘭悲劇命運的原點之一。然而,因為荷蘭有這種「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固執,造就出其浪漫足球的魅力

(2)華麗的進攻與個人主義。上面說過,有防守才有冠軍,但對大部分球迷來說,進攻足球才好看;無他,防守足球的藝術是不易消化和欣賞的,而且二三流球隊的防守足球實在踢得難看。在下不是甚麼專業的球迷,一樣喜歡看流暢刺激的攻勢,喜歡看入球。國際足球隊中,數進攻華麗的,巴、阿以後,就是荷蘭了。加上一如本地大部分球迷的歐洲情意結,在下自然就喜歡荷蘭。當年在下開始看足球時,正是荷蘭「後三劍俠」時代的發展成熟期,大量星級球員湧現,如柏金、奧華馬斯、古華特、迪保亞兄弟、戴維斯、雲達沙等,那時的荷蘭攻力強大,防守也有度,絕對有資格稱為歐洲最強。加上荷蘭的球員個個都有自己風格(當然有好有壞)和技術,這也是荷蘭足球傳統之一。最經典的當然是三劍俠,其中古列治那個辮子頭是足壇無人不曉的,勁在他不只有款,還真的超踢得,這才是球員該有的所謂個人風格。那樣的荷蘭,就像一群各懷絕技的大俠,論在球場上的魅力,位位都絕不在碧咸之下。一隊波有六七個碧咸喎,你話正唔正?

(3)荷蘭兵所屬球會的影響。在意大利球壇,在下特別喜歡祖雲達斯,最初的原因是巴治奧和迪比亞路兩名好波又靚仔之人;後來才喜歡祖雲達斯的傳統風格。在英超,在下只喜歡阿仙奴;而西班牙則稍愛巴塞羅拿。在足球世界,有時人所喜歡的球員、球會和國家隊是有點奇怪關係的,很難說清當中的因果。但我一直認為,球迷通常會偏愛某球隊過於某球員或某種踢法,這也解釋了為甚麼球會有「死忠」,為甚麼球迷愛巴塞卻恨皇馬,而兩者明明是戰略運用上非常相似的。在下因為喜歡祖記、阿仙奴、巴塞,故此也偏愛來自這些球會的球員,如上段說的柏金、奧華馬斯黃金期在阿仙奴渡過;雲達沙、戴維斯則在祖雲達斯;巴塞更不用說,04年世盃荷蘭的骨幹有多少效力過巴塞羅拿?愛屋及烏,層層遞進,在下也就喜愛荷蘭隊了。

不過,近年荷蘭走樣太甚,真的太有前冇後了,愈來愈不對在下的口味(也許在下年紀日長,愈來愈少激情了)。雖然個人方面史尼達、雲達華特仍是值得欣賞的,但這兩個人總是欠點星味,洛賓反而還勝一籌。相較起來,今年在下更欣賞有點反傳統的巴西。往年在下總是想看巴西出醜的(大概因為94年巴西贏了巴治奧......確實是沒道理的恨惡),但今年的巴西多得鄧加力排眾議,居然打起雙防中,注重中後場防務了,加上巴西本身的漂亮進攻,變成了今年世盃惟一一隊攻守雙全的球隊。且看他們能發揮多大潛質。

有時間的話再談談球證的問題。

小記事(10)

過了兩個多月吃穀種的日子,說實在,比在唐乃勤教書快活得多。

在那裏,工作是充裕的,但大部分是對在下來說沒意義的事情,例如搞報價──這要算是當中最無沒價值的事。但在下直至離職那天,甚至回去收拾細軟之日,仍在為其煩惱。在下要指出,那堆為學生搞的TSA補底課程是對學生本身沒有造益的,故此在下才不滿;事實上教過中三的中文老師都會明白TSA是多無聊的東西。而拔尖課程則更好笑,因為學校所屬辦學團體的迂腐,所以請不到好老師來開班,使得同學根本不想參與,在下居然要又逼又哄才推動了些同學仔去上課......老實說,其實不用做甚麼報價,校方說一句由蕭sir來教寫作班就夠了(還不用額外花錢);反正在下相信以校方容許的那樣的價錢,不可能請來比「蕭嘉裕(野人)」這東西更好的文藝導師。

本來是要在離職後寫多點小說和詩的,可是至今除了一篇組詩外,還未寫出較有規模的成品,因為時間都花了在聽音樂上。不知多久沒買過流行曲CD了,因為一向都不算喜歡聽流行曲,它們太不耐聽,就是IL DIVO唱的unbreak my heart仍是不夠貝多芬任何一篇管絃樂耐聽。不過上次逛旺角時還是被陳曦吸引了,或者說,被封套的廣告句子吸引了──甚麼東方羅拉‧瓊斯、中國小野麗沙──CD裏又有不少名曲的英文版,所以買了。回家後連Brahms的「貝十」都放在一旁,先聽這女聲......果然不錯。

差不多要找工作了,在告別閒賦的日子前,希望起碼完成一篇小說。

2010年3月19日

改版

如大家所見,屏風的標頭改了版,換成了相片,版面風格其實也改了。這樣做主要是因為在下最近發現了networkedblog這東西,能把blog和facebook聯繫起來的。也就是說,facebook上add 了的朋友很容易會看見在下的blog。所以把blog執很體面一點,讓自己不會lose face,大家看了也開心。

這個相片是用一個叫shape collage的軟件和photofunia.com的工具來製作的,後期加字的部份則用在下常用的gimp來做,朋友們有空可以試試這幾件好玩意。自從沒教中史後,很久沒用過gimp,以往是用它來執地圖用來出卷的。前一星期受同事啟發,想弄一幅頭尾正極的「正能量」圖片以昭炯戒,激眾憤,才再一次使用這偉大的gimp,也喚起了在下對自製有趣相片的興趣,日後有空又有靈感的話再一些。

還有十數天,在下就有時間好好的寫小說和新詩了;時間,趕快流。

2010年3月4日

離開

遞了辭職信,有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遇見朋友、弟兄姊妹、同事時,總會被問到為甚麼要辭職。最簡單的答法是︰不開心。如何不開心呢? 可說是對「學校教育」及其理念、實行方法的不認同。學校教育的最叫人不滿之處,是其虛偽。說甚麼為學生好,說甚麼崇高教育理念,都是多餘的;學生需要發展興趣的時間,需要真正的獨立思考空間,需要真正的學會實用技能,學校給了他們嗎?老是說甚麼改革課程,改變教學模式,增強學生競爭力,但卻沒有讓學生感覺到上學是愉快的,沒有讓學生認為掌握知識是有用的;單單用前途,用適者生存的所謂定律去唬嚇他們──這才是根根本本的在摧毀學生的前程。所謂的教育人士、教育家到底在做甚麼?說穿了是在為自己的前程謀福︰沒有無能的制度就沒有破壞和改變的根據,他們就會被評為因循苟且;但真正貼合學生需要的教育模式會讓一眾只懂講理論的人被廢棄,真正以愉快學習為原則的自由教法會入侵──那很可能是一套政治不正確的教法──教育制度那自閉的王國和一眾從中獲利良多的衍生商業就會被攻陷。所以教育界只能不絕說服人改革是好的,現行的教學方式是好的,在資源緊絀的窘境下他們已提供了最佳的解決方法,所有都是為學生利益著想......謊話連篇。最可恥的是教育家們在教育做得再差但對他們自身利害影響不大的情況下,把自己都說服了,把自己心中的教育抱負都背棄了。

以上都是在下對香港教育的看法。真相也許不盡如此;但在下肯定,現在的本地教育方式是注定失敗的,真正接受本地教育的學生都注定成為愚民。作為施教者只有一邊鄙視這所謂「神聖事業」,一邊全力投身其中,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能付出些甚麼......假如學生明白又體諒老師的用心,那一點都不感人,只會是更深地傷人的悲劇。何苦要在這注定失敗的制度中浪費時間精力呢?故在下決定抽身而退。

留下的朋友,衷心的祝願你們能順利轉行,讓人生回復光彩。

2010年2月26日

回望

去年的一年廿一日,在下在這裏寫下了這些「願望」:

......此外就是一些個人的小希望:希望完成手頭上幾個的小說,用來參賽和發表;還有就是可以每月都更新一篇blog。

是時候檢討一下了。一年多過去,做成了些甚麼呢?寫好了一篇小說,拿去比賽,沒奬;重新在詩的路上出發,有點成績;每月一blog嘛,做不到。願望雖小,但原來也不易達成。

近日經歷了不少遠超意想的事,很想用小說的形式抒發一下,但寫小說需要很多時間,看來惟有辭掉工作才成得了事。

2010年1月11日

八十後

這幾天,同事朋友都談到「八十後」了,但「八十後」是甚麼?在下本來不太明白這名詞在香港現在是如何給詮釋的。最初見到「六十後」、「七十後」的名詞,都是在國內的文學評論文章上,通常是方便研究社會與文學關係的用上的。一向覺得「n十後」是一些方便溝通的名詞,不帶正負面色彩。但近來見到,原來在香港大眾和傳媒來看,「八十後」就是對一班80年以後出生,有學歷、收入低、不進取也沒前景的人,相當負面;更有一班自稱「五十後」的人出站對台,說建「高鐵」(就是不明白為甚麼要作「高鐵」一縮名出來,難道不怕小朋友問「有矮鐵的嗎?」......)是為港為民事在必行唔該咪搞搞震云云。這樣幹,就是把「八十後」一詞變成分化社會的工具了。

在下也是「八十後」,大學學歷,收入不高。對政府的政策,特別是教育,從來都沒滿意過,對新學制尤其反感,只是不會上街對抗。像在下這樣的一類「八十後」,香港大把,不需要領導人處理,甚至不用歸類,中央更不可能對之「震驚」。「八十後」的真正問題在於本地統領階層經不起「公共知識分子」的衝擊。在在下的印象中,從WTO香港會議起,天星、皇后碼頭事件、一次一次的七一遊行、不斷的倒「曾」、西九文娛區大計推倒重來,到今天的反高鐵,「八十後」的知識分子都是當中的主力參與者,一再以理論上合法的方式攻擊政府最高領導層和揭發政府一向想含混過去的管理方式,把民怨挑上了表面(其實這對手腕嫻熟的政府來說是不可多得的良助)。加上又有人扔腐蝕性液體彈,搞東亞運動會和流感疫苗都成了大鍋粥,千絲萬縷連起來,這就讓特區政府感到極大威脅。因為他們發現除了強加罪名外,原來沒有可以服眾的方式能用以反擊帶頭揭發和深化政府瘡疤的知識分子,信譽面臨破產。面對那種無法正面應付強大批判能力,領導人只好再以拉攏一邊打壓一邊的老套來還擊。「八十後」的港式新定義就此出爐。可惜的是,政府這部統治機器的「作業系統」己裝好,但硬件配套完全不行,蜀中無大將,要真真正正的「河蟹」時各個打手都不懂合作,各自自作聰明的詮釋「八十後」以作反擊,反而逼了領導層入死巷。

「八十後」的出現其實正標誌了香港全人教育的成功,和可貴的公共知識分子抬頭之始;這更可以是統治者尋得整合民眾之方的契機;現在竟給人理解為一種理所當然的自然現象,和分化人民的著力點,實可悲也。人為統治之無藥可救可見一斑;國家機器中的教育一環亦然。以後,凡真正想有知識、有見識、有批判思考甚至敢於當英雄帶頭控訴的學生,都會變成領導者眼中的「n十後」,那全人教育還辦得下去了?

唉。

2010年1月5日

小記事(9)

說離開都說了幾個月,還是待在唐乃勤。看來是意志不堅。說去就去,還是撇脫一點才對。也許是那些所謂道德感責任感的問題在擾人;但人在心不在,對工作也沒甚麼愛好,不是做工是熬工,那對誰都沒好處吧?總的來說,下學期真的不能再留了,反正算是好交代了。

近來看(其實主要是聽)了一個電視節目,好像是為一個小學通識教育的電視節目搞的頭戲,請了幾個主持上來談大家對通識的看法,順道歌頌一下新通識教育的偉大崇高。聽過他們對通識的見解後,在下的結論是:通識教育落在這樣的人手中來搞,好歹斷送了這一代學生的前程。甚麼以前的教師是主責傳授知識,現在的老師主責是教學生運用知識──簡直低能,甚麼叫知識都搞不清,人的學識識見是如何養出來的都不明白,現代的教育是如何自命針對學生基本需要實際把教育手段變成眼低手低都看不清,斗膽走來談教育的進化論,如何不誤了下一代學生?

假如管理香港教育的人是真的高瞻遠矚的話,大概他們已在計劃新的全人教育模式了。一眾學校還在圍著通識的話語搞東搞西浪費人力物力,不如把精神放在教育的根本上吧。